stucky007

合伙人婚姻(2)

2、


“你阳痿。”巴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们正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里等待律师,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射进来,照得神盾组四人都暖洋洋的。

史蒂夫木然地看着他:“请你再说一遍。”

“这是个很好的反证,你阳痿,我们的性生活很成问题,有充分的理由解除婚姻关系。而且有充分证据——你至今还是处男。”

“你知道没有处男膜这种东西吧,你能提出点有建设性的建议吗?”史蒂夫看起来很像把手中的笔塞到巴基的鼻子里。

“那么……”

“你施展魅力跟法官上床也不可取。”史蒂夫利落地说。

“我是想说勾引陪审团,”巴基耸耸肩,“我们分工,我负责女士,你负责男人。”

玻璃门响了两下,新婚夫夫停下对话,跟在一边百无聊赖的克林特和山姆一起向外看去,他们的神态瞬间正经起来,克林特甚至一跃而起。

亚历山大.皮尔斯很有格调地含着雪茄,在门边优雅地笑着,身后半步远是他忠诚的布洛克.朗姆洛,人称“交叉骨”。

“看看你们,多可爱一对,”皮尔斯甜腻腻地笑道,“不得不说,我被伤害了,你们这两个小淘气居然没发请柬给我。”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来:“把关系隐瞒得滴水不漏,太过小心了,甜心,我对办公室恋情没有偏见。”

他说着就要坐下,巴基伸出长腿,恰到好处地冲着椅子轻轻一拨,皮尔斯瞬间坐空了,跌倒在地,连交叉骨也没来得及扶他。

“抱歉,甜心,”巴基没有半点抱歉意思地说,“这一定是因为我太爱我丈夫了,你知道,我是个陷在爱情里的小淘气。”

其他三人的嘴角都抽动了一下,看起来很想笑,但出于成熟的礼仪忍住了。

皮尔斯在交叉骨的帮助下站起来,他摔得不轻,一时间笑不出来,但还是保持风度地拍拍灰尘,找了个远离巴基的座位坐下。

“在律师到来之前,我只是想提前打个招呼,”皮尔斯重新点燃雪茄,“我们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没必要把一件很简单的事闹上法庭,在陪审团和媒体面前讨论私生活是件非常令人不快的事。”

他说着对路过的茶水助理打了个响指:“斯坦,我来了,照老规矩,给我一杯纯净水,加冰,冰块要蒸馏。”

斯坦长年端茶倒水,当然认识皮尔斯这位被赶出管理层的前龙头老大,本能地为他端来那杯费事的纯净水。

“斯坦,”史蒂夫平静地注视着皮尔斯,等纯净水已经上来后说道,“皮尔斯先生是我们的贵客,给他上杯咖啡。”

于是斯坦老老实实地把已经放到皮尔斯面前的纯净水端走,换成咖啡。

“不打算和平相处吗,”皮尔斯瞅着那杯咖啡,“我只是来提个双赢的提议,你们可以自由处置你们的婚姻,而我的名字可以重回执行合伙人名单。”

“你打算怎么做,”史蒂夫正视他,“用你那漂亮的雪茄把名字烫到名单上?”

“不用否认这次合伙人会议的结果——那个把我赶走的结果,只是召集高级合伙人重新合议。”皮尔斯装作没听见史蒂夫的后半句。

“你是个讨厌鬼,皮尔斯先生,”克林特皮笑肉不笑地说,“无论合议多少次,大家都不想再看到你和你的雪茄在这家公司里污染环境。”

“所以你们四个人的态度就至关重要,有了你们,我就可以说服合伙人会议。”他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巴基。

他这一眼瞟得非常迅速,快得几乎让人看不出,但却在这一瞬间跟巴基交换了一次无声的交锋。

没有神盾组,他也可以跟合伙人会议硬抗,他有一定程度上的否决权,只是上次他放弃了,因为巴基在会议开始的前一刻找到了他。


当时皮尔斯正在急匆匆地前往合伙人会议的现场,巴基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皮尔斯先生,”当时巴基在走廊里离他10米远的地方,用一种战斗中的笑容对着他,“在你前往合伙人会议之前,我要给你看点东西。”

皮尔斯最初并没有看在眼里,在亚历山大.皮尔斯面前,詹姆斯.巴恩斯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子。

“什么东西?”他还是保持了长者风范,把手中的文件和讲话稿递给身后的交叉骨。

“一份声明,”巴基举起手中的那张文件,“声明你会服从合伙人会议的任何决定,我起草好了一切,只差你签上大名了。”

“什么?”皮尔斯带着好笑的神色问道,他回头看看交叉骨,“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听从吩咐的人吗,孩子?”

“当然不,所以我没有吩咐你,我只是威胁你,”巴基依然保持着不友好的笑意,“只要你签下这份声明,我就不把你上个月叫我们处理的那份账目报表公布出来。”

当时皮尔斯心惊了一下,他没想到那份报表会被人看出问题。

“那份报表没有任何问题,”他谨慎地挑选着用词,“就算我们开个玩笑,假设它有问题,你是经手人,你也逃脱不了。”

“我想我是亡命之徒,”巴基的笑容更加危险了,简直有些凉飕飕的,“你身后的朗姆洛先生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皮尔斯微微看向交叉骨,交叉骨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你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来吗,”巴基边说边向皮尔斯走去,他握着那份声明,笑容越来越深,“公布出报表,我会在你和我都身败名裂后孤注一掷,在检察官找上我们之前,在一个没有星光的黑夜,在你的居室对面,用一只狙击枪射穿你的头。你逃不了,你用餐时、约会时、洗浴时、上床时,我枪口的红外线都精准地对着你。”

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敲在亮堂堂的走廊上,他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幻灯片就在我的手机里,我只要拨出一个号,报表就会出现在所有合伙人的手机屏幕上。”

“我签了这份声明同样会一无所有,”皮尔斯沉静地说,“同样是失去一切,我为什么不拽着我的敌人一起死?”

“因为你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输,合伙人会议的最终结果还没出来,有50%的机会是保有你现在的一切。”

皮尔斯依然冷静,他微笑道:“你觉得可以动摇我吗?”

“我可以,”巴基已经走到他面前,把试图阻止他的交叉骨一把推开,“你本来很有同归于尽的底气,但你听到我说合伙人会议结果还没出来后,你已经动摇了,你不想失去50%的生机。”

巴基盯着皮尔斯的眼睛,他比后者高出许多:“你不该听我说完的。”

巴基是对的,皮尔斯不是那种孤注一掷的人,他不会在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与敌人你死我活。他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绿眼睛的年轻人,缓缓接过他递来的钢笔,在声明上签了字,在此过程中,他一直盯着巴基。

然后合伙人会议的结果是皮尔斯输了,用巴基的话来说,金发蓝眼的甜心比皮尔斯更有说服力,就算皮尔斯手持演讲稿也比不过史蒂夫的临场发挥。但他不能行使否决权,因为他声明将无条件服从合伙人的决议。


这样的成果现在要被打破了,因为史蒂夫和巴基结婚了。

“你不会因为他们的婚姻获得任何机会,”山姆冷冷说道,“我们会尽一切力量让这段婚姻不成立,甚至让我跟詹姆斯上床都可以。”

巴基虽然极力控制,但依然从鼻子里冷笑一声:“想得美。”

山姆怒视他:“你到底站在哪边?”

“广大的异性恋同胞这一边,”巴基说道,“就算要我挑一个男朋友,我也会挑克林特,他更胖些,更软些,我闭着眼睛可以想象他是减肥失败的中年妇女。”

“你这句话得罪了所有的中年妇女,”史蒂夫柔和地批评道,“我不提倡用这种比喻。”

“你不觉得他这句话首先是得罪了我吗?”克林特抬高声音。

“怎么会,他认为你比山姆性感,这明显是恭维。”

皮尔斯创造出的那种庄严的对峙气氛全部被破坏了,他被晾在一边,完全失去了那种反派驾到的霸气。

他们表明了态度。

所以当弗瑞引着双方律师进来时,皮尔斯已经风度翩翩地站起来:“那我们法庭上见了。”

律师们顿时觉得被冒犯了,你们私下里谈好,要我们何用?托尔.布雷克扬起他的眉毛。

史蒂夫握住皮尔斯伸过来道别的手,不动声色地把那只手捏得格格响,交叉骨拍拍史蒂夫的手臂,把直冒冷汗的上司救了出来。

皮尔斯笑着挨个握手致意,他永远保持平稳的气度,就算别人冒犯了他,他好像也能用无限的耐心包容,似乎错的永远是他人,他是最有容人之量的那个。

握到弗瑞时,这对昔日老友格外凝重。

“我曾经可以为你挡子弹,老朋友,”弗瑞说道,“但是这家公司不是你的玩具,这关系到成千上万员工的生计,和许多人的生命。”

“哦,我的朋友,你恐怕有所误解。”他松开弗瑞的手,伸向巴基。

巴基瞅瞅皮尔斯那只友好的手,有些无奈地抓抓头发:“我不确定,不过既然你坚持……好吧。”

他顺手提起垃圾桶里的垃圾袋,递到皮尔斯手里:“谢谢。”

皮尔斯终于僵了一下,他和蔼的面具第一次有了一丝裂痕。

巴基唯恐天下不乱地添上了一句:“看来我真的是<有所误解>,你是好人。”

交叉骨连忙把垃圾袋接过去,史蒂夫忍住笑:“再见,皮尔斯先生。”

皮尔斯走了,看起来永远不想再看到这群熊孩子。交叉骨临出门时颇为复杂地看了看他们。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弗瑞在所有人都走后怒视巴基,“这时候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这样一下子断绝了所有和解的可能,当初你就不该用那么激进的手段,现在又想来一次?”

“嘿,尼克,”史蒂夫在所有人都开口之前说道,“别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跟皮尔斯和解。”

弗瑞把怒视转向史蒂夫:“这是你昨天晚上在我办公室的原话,你能说我不能说?”

“显然是的。”克林特嘀咕道,话里话外暗示着“他们向来如此”。

“我是受害者,你们也是他的丈夫吗?”

“我们不是,”忠诚的山姆连忙说道,“我们不会争抢批判詹姆斯的权力的,史蒂夫。”

巴基则学着皮尔斯那种甜笑说道:“你们昨晚在办公室约会,你当他的丈夫是死人吗,尼克,你不能因为被你的男孩甩了就盯着别人的东西。”

尼克扬起眉毛,可怕的独眼像是要吃人似的盯着他。

巴基想了想,露出一丝歉意:“我的错,你们年纪大了,皮尔斯当不了你的男孩,对不起——你的男人。”

在尼克.弗瑞的怒火掀翻天花板之前,律师托尔插进众人紧张的讨论:“我很受伤,我的律师费是每小时700美金,你们私下里谈成庭上见的协议,是在轻视美元还是轻视律师?美元已经够贬值了,你们还要火上浇油吗?我们律师每周工作80个小时,为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做牛做马还不够吗?孩子在学校跌了一跤,要起诉,家人走路不小心掉进河里,要起诉,连两个直男在拉斯维加斯因为<好玩>结婚离不了婚,也要起诉,美国人离开起诉就不能活了吗?你们难道就不能只因为谋杀、盗窃、入室抢劫等像样的理由上法庭吗?”

众人被这一番应该到律师协会投诉的话语教训得安静了一会儿。

良久,巴基说道:“是酒精。”

“什么?”托尔皱起眉头。

“我们结婚是因为<酒精>,不是<好玩>。”

托尔滞了一下,低头翻了翻文件。“哦,我的疏忽,抱歉。”他真诚地说。

“原谅你。”巴基豁达地挥手。

布雷克律师太正直了,他没问题吗?山姆和克林特交换着这样的眼神。

于是在托尔略带感激的眼神下,众人和乐融融地讨论起上庭策略。



无论如何,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

托尔律师和他的助理简把SUV停在法院边上,媒体早就把他们围得团团转了。

“别回答媒体任何指向性的问题。”他对两个委托人最后叮嘱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拉开车门,他们一头冲进闪光灯和话筒的汪洋大海中。

“罗杰斯先生你是同性恋吗?”

“你们结婚的动机是什么?”

“离婚是因为感情破裂吗?”

“同性恋者保护协会谴责你们利用同性恋来造势。”

“作为国民英雄,你不觉得以同性恋形象出现会误导孩子吗?”

中间还夹杂了一些尖叫——

“他们真可爱!”

“笑一个、笑一个!”

“我要写文!”

“stucky万岁!”

史蒂夫一言不发,保持着得体的沉默目不斜视地直往前走。

巴基则不管遇到什么疑问都以下几个答案回答——

“女士你真可爱,可以在我的领带上签名吗?”

“血型星座保密,我喜欢葡萄。”

“我爱人生。”

“你拉链没拉。”
……

一番照例的手忙脚乱后,双方当事人总算坐到了法庭里。

“起立,罗曼诺夫法官阁下。”

众人站起来迎接地位崇高的法官,娜塔莎穿着法官袍面带微笑地入座。她上庭的样子是法律系统的人们心中永不变的憧憬,既冷艳又亲切,别样地性感。

皮尔斯作为原告方,他的律师约翰.施密特先对着陪审团做开场白——

“我想我们都同意婚姻是神圣的,我们的人生、我们的未来都系于婚姻,我们找到彼此的灵魂伴侣,然后让自己完整。现在有两个男人,他们出于把公司从对手夺走的目的,要让感情、让婚姻成为牺牲品。我们可以这么做吗?我们的离婚率高达47%,任何荒谬的理由都可以拿来离婚,打呼、素食、宗教、宠物,现在,人们开始为了商业竞争来离婚了。我们不能纵容这种趋势蔓延,我们的社会已经有太多的物欲超越感情,你们可以设身处地去想想,你们希望你们的女儿、儿子、孙子把一份离婚协议送到他们的伴侣面前,说——我厌倦了,我想要更多的钱,我们离婚吧。”


这番说辞让陪审团有了初步的认同感,辩方律师托尔站起来开始做开场白——

“婚姻当然是神圣的,我深表赞同。我的疑问是,怎样来保护婚姻的神圣性。固执地让一场醉酒后的荒唐玩笑变成正式的婚姻?我不这么认为。这打消了他们人生中太多的可能性——他们本来可以遇见的女子、本来可以携手共度人生的另一半、本来可以拥有的孩子,都会被这场婚姻弄成泡影。对方声称这两个年轻人是因为商业目的而离婚,他们何尝又不是因为商业目的要把他们锁在这个荒谬的玩笑里。我希望在座的12个人能够慎重考虑,他们的幸福就在你们手中。我们是为了形式上的完整,毁掉两个男人的人生,还是尊重他们的意愿和性向,让他们获得应有的幸福。”

开场白到此结束。

“神圣性真是好用,现在双方都坚持自己才是神圣的。”巴基轻声嘀咕道。

“当然,没道理把这么好的理由让给皮尔斯。”史蒂夫也悄声回答。

“先生们,”托尔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我要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几乎把舌头伸到对方耳朵里的明智举动,陪审团还真的会认为你们是一对。”

他们像是两根弹簧一样,嘭地弹回来,坐得笔直。


再一次:我是文盲,我不懂法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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