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cky007

细胞嘶鸣特典第一篇

细胞嘶鸣特典的一个故事。最近打算把特典做成无料。也会抽空多码几个这个系列的故事,做成无料或小料送给大家,如果码得太多,也可能成为大本子。

 

冬喵,即冬日战士、巴基,

为了区别于其他世界的詹姆斯.巴恩斯,

他可敬地做出牺牲,

允许别人以冬喵称呼自己。

为了前去救援“细胞嘶鸣”的宇宙,

他从“4”的宇宙跨越而来,

这短短的一句话包含无数险阻,

次元的跨越又岂是如此简单。

为了找到对的,先要经历很多次错的,

人类发展进步是如此,

冬喵是超次元援助也是如此。

他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

所遭遇的最大困难就是迷路。

不断迷失在陌生的宇宙,

在到达名为“细胞嘶鸣”的终点前,

期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花吐国记

 

冬喵的第一站是花吐国,他落在了一个公园里。

在脚踏上这个国家土地第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迷路了。

不是因为这个宇宙拥有什么鲜明的特征,也不是因为他的战士直觉告诉他走错了地方。

而是因为他面前正好站着一位巴基。

这位巴基拥有短短的棕色头发,很能糊弄人的套装和黑领带,两只手都是以血肉为原材料做成的。

冬喵要去的那个宇宙,巴基是位毫无疑问的冬日战士。

这个不是冬日战士的巴基正在瞪着自己手掌心的一片粉红花瓣发呆,就算冬喵这么个大活人从异次元穿越而来,在空气中突兀地出现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冬喵静默了一会儿,放弃等待这位巴基主动打招呼的打算,咳嗽了一声。

巴基还是没抬起头,那对绿色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掌心的花瓣上了,对这声咳嗽做出的反应仅仅是说了声抱歉,然后侧过身。

“不,”冬喵说,“你没挡住我的路……”

巴基又本能地说了声抱歉,又把身体侧回来。

“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冬喵继续努力,“你不想跟我打个招呼吗?”

巴基举起没拿花瓣的那只手,也就是左手,挥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你好。”

视线还是没从花瓣上移开。

冬喵的自尊心有点受到挑战,他这么传奇性的人物在另一个自己的眼中,居然比不上一片娘兮兮的花瓣?

难道他有着潜意识的自卑情结?

“你能抬头看看我吗?”

巴基的注意力终于被唤起了一点,他抬起头边说:“为什么?你是个小美人吗?”

他的话音刚落,视线就跟冬喵对上了。

令冬喵愤怒的是,巴基虽然的确露出惊诧的神色,然而跟冬喵对视十秒钟后,他又去低头瞟了一眼那个花瓣。

“能解释一下吗?”冬喵说出这话时感觉有点怪异,在他想象中应该是对方大惊失色,把他当敌人、当怪物,抓住他的衣领问个不停,他则需要说清来龙去脉,费点力气才能取得对方的信赖。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进行了心平气和的交流,了解到了对方的大致状况。冬喵对这位巴基刚才的心不在焉也有了解脱般的谅解。

“你们这个宇宙的设定真是独特,”冬喵感叹,“暗恋上一个人就会吐花瓣,必须在发生吐花瓣症状的24个小时内与那个人发生真爱之吻,否则就会死?”

巴基咂咂嘴:“纠正一下,是发生刻骨铭心的暗恋后才会有吐花瓣的症状出现,世俗恋爱和肉体吸引是无法引发这种症状的。”

“那怎么判断真爱之吻?”冬喵还是觉得这个所谓的花吐症非常玄妙,“有真爱测量仪什么的吗?达到某种数值就过关?”

“两人吻过之后一起吐出花瓣,那就是真爱之吻。”

“哦。”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静默片刻。

“那么,”冬喵先撑不住,这个巴基的状况使得他在奇妙性这一项上总是领先冬喵一步,“你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还是想在24小时的时限到来前来一次刺激的生死时速?为什么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跟一个异世来客说着无聊的废话?”

“问题就在这里,”巴基作了个深呼吸,“我不知道我在暗恋谁。”

有一瞬间,冬喵怀疑次元穿越把自己的听力搞出毛病了。

他用陈述语气说:“你在开玩笑。”

“我看到我吐出花瓣时也是这么想的,一定是我的身体在向我的理智和感情发起了一个无趣的玩笑挑战,但不可能,花吐症不会出这样的差错,我一定是在不知不觉间暗恋了某个天杀的蠢货。”巴基咬牙切齿,看起来是打算一旦找出那个“天杀的蠢货”就先把对方揍一顿。

冬喵决定不去提醒巴基这个事实——巴基正在“刻骨铭心”地爱着那个蠢货。

“你认识史蒂夫.罗杰斯吗?”冬喵想了想,试探着问,“有这么一个朋友或者邻居吗?”

巴基皱起眉头:“你来的那个宇宙也有史蒂夫?是的,他是我的朋友。”

冬喵默默替另一个自己松了口气:“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暗恋他?”

“你不是在帮忙,亲爱的我,”巴基心烦地捏着额头,“别添乱。”

冬喵倒是挺想快点把坐标调试好,找到目标宇宙,可两次次元旅行间有长达4个小时的冷却期,他还必须在这个宇宙待满3个小时。

“为什么不会是史蒂夫?”冬喵没说“我的史蒂夫和我就是挺登对的一对”,在巴基的生命危在旦夕时,冬喵觉得还是少提自己的感情生活为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可能的人逐个排查一遍。”

“我们认识的时间太久了,”巴基勉强提起耐心,“我只是穿过公园,打算到对面的咖啡厅去买个松饼,正在思考是买蓝莓的还是葡萄,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时刻突然暗恋上认识20年的老朋友吗?”

冬喵实事求是:“公平点说,你在这种时刻,无论暗恋上谁都挺不可思议。”

“而且,我现在想起史蒂夫,跟我吐花瓣之前想起他的感觉毫无区别。”

“你是说,”冬喵缓缓道,“你依然只是觉得史蒂夫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可爱、最正直、最甜蜜、最高尚、最古怪、最坦白、最好的人?”

“你怎么知道?”巴基问出口就反映过来了,“哦,你就是我。”

冬喵抽搐了一下嘴角,不过他对詹姆斯.巴恩斯的忍耐度尤其高,面对没做过“冬日战士”的、清白的、开朗的自己,他格外有耐心。

“没有想吻他的欲望或者想法?”

“当然没有,”巴基无奈地看着冬喵,“我们是老朋友。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认识得太久,我非常了解他,如果我爱上了他,我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理由倒是有点说服力,冬喵觉得有点悬了。

的确,就像巴基说得,他不可能在思考松饼口味时突然刻骨铭心地爱上自己的老友。

不,在想着松饼时爱上谁都不可能,除非……

“巴基,亲爱的我,你确定你的性取向正常?”冬喵当机立断,说出自己的猜测,“你真的没有恋物癖吗?会不会爱上了……松饼?”

 

是不是爱上了松饼?巴基难以界定。他想到松饼时的确挺心动,然而他不知道是由于饥饿感还是“恋物癖”。

好在不远处就是咖啡馆,巴基很快买来一堆松饼,为了保险起见,各种口味都买了一个,包括烤牛排这样的猎奇口味,谁知道他是不是只对特定口味的松饼爱得死去活来呢?

经过难以言说的5分钟后,巴基毫不留情地把他的疑似恋人塞到口中:“不,不是松饼,它们没冒出花瓣。”

冬喵缜密地说:“或许因为松饼没法吐花瓣,又或许因为它们不够爱你,或许还因为你刚才吻得不够专注……”

“是因为我现在觉得松饼没什么吸引力了,”巴基把最后一个松饼也吃了下去,开始喝外带咖啡,“我不饿了。”

虽然没找到真爱,但是巴基打心底里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像冬喵说的那样爱上了松饼,那巴基真的看不到人生的希望所在了。

不过冬喵的猜测倒是给巴基一个灵感。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想到松饼时吐了花瓣,会不会是爱上了糕点师?”

这句话让冬喵想为自己刚才那荒谬的推论解释一句“我被人折磨了70年,想法偶尔会有点偏离正常轨道”。

爱上糕点师真的比爱上松饼靠谱得多。

“那么你认识哪个糕点师吗?”

“是的,山姆.威尔森。”

 

山姆.威尔森作为候补嫌疑人,被排在松饼后面,不得不说是一种冒犯。

但是当他听到门铃响,拿着牙刷打开门后,被朋友詹姆斯.巴恩斯猛地捧住脸拽到嘴边啃了一下,这是一个更大的冒犯。

和惊吓。

然后更令他倍感冒犯的是,巴基亲了他两秒钟就猛地推开他,扶着门框干呕。

“……”被强吻的受害人在思考,是立刻把牙刷戳到巴基的鼻孔里还是立刻把牙刷戳到巴基的嘴里。

“不,不是你,”巴基擦擦嘴角,说了句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冒犯的话,“你让我恶心。”

“我恨你。”山姆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很懵懂,燃烧在胸膛中的仇恨却是真情实感。

巴基曲起手指敲两下额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那么,”他尽量不那么尴尬地对朋友道歉和道别,“我无意冒犯,如果我们明天依然能够见面的话,我会奉上我最真挚的歉意,现在我还忙着,再见——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

 

松饼和糕点师相继被排除,冬喵不得不回到原本的猜测上来。

“你真的该试试史蒂夫,”他竭力让态度看起来彬彬有礼,“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是个搞不清自己感情的蠢货呢?虽然概率很低,但是我们不能百分之百排除你是蠢货的可能性……”

实际上你就是,冬喵暗自腹诽,你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暗恋谁。

“再说,”冬喵观察着另一个自己的神态,“如果你没能在24个小时之内找到你暗恋的那个家伙,总要跟你的老友道个别吧……”

巴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面对死亡时的怅然:“我或许会像只狗。”

“……狗。”冬喵用陈述语气重复。

“据说,很多狗能预感到自己的死期,然后默默离开,独自死去,不会让自己的死态呈现在朋友面前。”

冬喵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么伤感的话题,大脑放空地发了几分钟的呆。

接着,某个灵感在他的心脏上推了一把,他突然窥见了巴基内心深处的隐秘。

“你担心是史蒂夫不是你的‘花瓣男’,一旦现在去看他,就难免死在他面前,是吗?”冬喵冷静地指出,“其实你不能确定,是吧?现在你看着我,回答我:你真的百分之百确定史蒂夫不是那个可以跟你一起吐花瓣的人吗?”

巴基并没出现冬喵想象中的迟疑,他笔直地回视冬喵的视线,绿眼睛无比澄澈:“是的,我确定。”

判断失误,冬喵心想,这位巴基显然不是感伤主义的胆小鬼,依然是个搞不清感情的蠢货。

既然巴基不会长时间地被感伤情绪困扰,那么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对冬喵的说法表示理解。

死在史蒂夫面前很残忍,可让史蒂夫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的死讯更加残忍。

“我们去见史蒂夫。”巴基下定决心。

 

冬喵这回没藏起来,他跟巴基一起站在史蒂夫的门前。

既然是史蒂夫,那么冬喵一定要看看。出于这种莫名的执念,他一起来了。

巴基对于冬喵的做法不置一词,可能明白另一个自己的想法,也可能是无暇顾及。

巴基拿出把钥匙打开房门。

是的,当然,冬喵心想,他们当然有彼此的钥匙,说不定还住在一起,是室友呢。

门开了,里面的景象大大出乎巴基和冬喵的意料。

巴基在路上已经设想过很多种向史蒂夫宣布“我吐花瓣了而且不知道我暗恋谁”的方法,现在却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

史蒂夫T恤、棉质长裤、拖鞋,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手掌心的一枚花瓣,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有件事,巴基,这挺奇怪。我刚才在烤蓝莓松饼,突然吐了片花瓣,可是我不知道我暗恋谁……我觉得肯定是搞错了,或许这是变异的新症状,人在没暗恋谁的时候也会吐花瓣,我或许该给疾控中心打个电话,万一这是某种恶性的传染病呢?我要看看有没有别的人也有这种症状,这太奇怪了……还记得两个月前的皮氏病毒吗?一开始人们都以为是流感,后来才发现是外星系的智慧生命在试探地球。无论怎么样,这几天你不能住在这里了,万一真的传染……”

巴基和冬喵对视一眼,两人都突然发现另一个自己在身边的好处——可以随时随地找认同感。

史蒂夫真是比巴基更加坚定,他压根底就否认了自己陷入爱河的可能性。

“你说……蓝莓松饼?”

“是的,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光顾的一家糕饼店里出售的那种蓝莓松饼,我们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吃松饼,还会做我们的课外作业,后来那家店关门了,你还沮丧了很久……”史蒂夫边说边抬起头。

冬喵满意地看到史蒂夫卡壳了。

“史蒂夫?”巴基喊着朋友的名字,把史蒂夫的视线从冬喵的身上拽回来。

从史蒂夫那眉头深锁的严肃神态来看,他显然把冬喵和“我明明没暗恋谁却吐花瓣”这件事联系起来了。

巴基迅速为朋友排除“某种可以随意变形的外星人侵略地球给我们散播新病菌”的想法:“这是冬喵,虽然他可能是你见过的人中最英俊的一个,但你可以先不用理会他,我要说的是:我也是,我刚才吐花瓣了。”

他本来是抱着跟史蒂夫打声招呼(或者还是道别)的想法来的,现在心灵中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反应。

“你不觉得你可以先试着吻我一次,然后再联系疾控中心?”

史蒂夫愕然看着挚友:“可是,巴基,我认识你这么久,如果我爱上你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巴基刚才也说过这句话,现在听到史蒂夫说出来才发现这句话有多蠢。

巴基也吐花瓣这件事显然给史蒂夫也带来不小的冲击。

“我们都被传染了某种原因不明的新型病菌”、“巴基暗恋上某人”、“这个冬喵是谁”、“不是外星人的阴谋,难道巴基和我真的只是暗恋上某个人”、“可是我在暗恋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暗恋谁”等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此起彼伏。

那个被巴基暗恋上人真是个幸运的家伙。他不怎么热衷地想。

或许是个丑八怪,还有狐臭。他又不怎么善良地想。

我不该恶意揣测别人,更何况这个人是巴基所爱的人,还多半是位女士。他立刻又对自己的想法展开自省。

不过巴基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而且他的品味独特,他还讨厌冰淇淋——什么样的人会讨厌冰淇淋啊。他忍不住继续这么想。

我还是要公正地看待那个被巴基暗恋的人,不能对别人抱有偏见。光明的史蒂夫没费什么力气就战胜了恶意揣测别人有狐臭的黑暗史蒂夫。

“那么被你暗恋的人知道你再暗恋他吗?你们接吻了吗?”史蒂夫再次开口时有点急切,他纯粹是在为好友的生命担心,把自己也吐花瓣的事暂时扔到一边。

“我们再一次默契十足,伙计,”巴基微笑,“我不知道我在暗恋谁。”

史蒂夫简直愤怒了:“你能不能对自己的恋爱和生命上点心?24小时内不接吻会死的知道吗?难道你真的是个难得的蠢货?”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暗恋谁的事,为巴基这种面对死亡威胁还漫不经心的态度怒火中烧、口出恶言。

真有意思。巴基心想。

从吐花瓣开始,巴基就处于一种比较蒙昧的思考状态,直到看到史蒂夫才开始清醒。

搞不好冬喵是对的,我真的因为想到松饼就突然对着我的老友坠入爱河。

他现在完全抱着欣赏般的闲适心态观察史蒂夫。

“或许,”巴基用那种急死人的慢悠悠语气说,“我在暗恋你,这很为难,史蒂夫,你和我都知道,你是直男,我们不可能有真爱之吻……”

“很好,”史蒂夫果断表示,“我也爱你,来接吻。”

像在说“发现敌军,来开火”。

为了拯救巴基的生命,无论什么样的可能性都该试试。史蒂夫这么想。

更何况他本来就爱着巴基,虽然不是吐花瓣的爱,却也是超过一般感情的伟大友谊之爱。

巴基好笑地看着史蒂夫扔掉花瓣,撑着沙发背跃过来,大踏步穿过客厅,途中不小心把冬喵撞到一边,来到巴基面前,毅然冲着巴基的嘴唇吻下去。

4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冬喵看着身后有个黑洞出现,那是连接下一个异世界的通道。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没时间跟史蒂夫和巴基道别了。他不无遗憾地想。

他踏入那个黑洞,最后一次回头看向客厅中的两人。

视线已经模糊,但是他依稀看到几枚花瓣在包围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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