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cky007

人间悲喜剧第4季：无限的我们（7）

7、


“那么进行民主表决吧，”巴基很沉稳地面对钢铁侠的质疑，“我可以预测结果，史蒂夫是站在我这边的，威尔森先生很喜欢史蒂夫，所以也会跟着站我这边，在其余4人中，我已经有两票，50%的支持率在哪个政治博弈中都是不可忽视的多数党。”

他嚣张地比出两个“V”。

史蒂夫在一边微笑着看他们扯皮，小声嘀咕道：“真机智。”

他的喃喃自语被山姆听见，后者整个脸庞都抽搐了，决定不发表意见。

托尼坚决反对回去：“自己的英俊自己负责，为什么要进行多数人暴政？我不会再说了，只会默默地英俊着，让销售成绩往你们的脸上打火辣辣的耳光。”

克林特也摈弃虚无的民主主义：“苏格拉底、伽利略，这些先哲们是怎么死的就不用我复述了吧。我只会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英俊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巴基简直要对这两个幼稚的胆小鬼嗤之以鼻了：“要是用你们的方式来展现英俊的话……我每次站在镜子面前都会哭，你们能把自己帅哭吗？”

他们正在攒着劲相互叫板，脑勺们的后面被抵上冰凉的、坚硬的东西。

“先生们，成熟一点，”娜塔莎和蔼可亲地说，双手持双枪抵住巴基和克林特，山姆持枪抵住托尼，“我们为什么不用大人的方式来进行游戏呢，比如说一起玩？你们都是大男孩，年龄加起来100多岁了，来，都站到前面来，一起做推销员，显然你们英俊得不相上下。”

3个人总算停下了，每人被塞了罐跳跳糖，并排站在摊位前招揽顾客。

娜塔莎又把史蒂夫和山姆动员到前线去，留下班纳博士一人坐镇后方，用魔术一样的手法来吸引过路人们的注意力。



他们的最终定价是500个金币一罐，这个价格是根据啤酒的售价决定的。娜塔莎是个出色的营销师，买5罐可以参与抽奖，奖品从娜塔莎的吻到史蒂夫的合影不等，买10罐可以略过抽奖环节近距离抚摸5位推销员的脸庞和脑袋。

在种种丧尽天良、出卖自尊的诱惑条例下，他们最终卖出了1000多罐，获得了50多万个金币。

他们能买得起2000多杯高价的酒吧啤酒了。

现在又多了个烦恼，做为暴发户，他们眼看着这堆金币发愁：这么有钱，怎么办？该放到哪呢？

跟顾客闲聊时得知，新世界有银行，把金币存进银行就可以换来储蓄卡，消费时带一张卡就行了。

这方面跟旧世界相似，可不同的是这里的银行没有利息，还要按照每周扣剩余存额10%的比例收保管费。扣到不能再扣时，存钱的人就会信用破产，等待着的就是牢狱之灾或者财产拍卖。

“跟新世界一比，旧世界的银行家们简直是天使，”山姆感叹道，“突然对他们很抱歉，我以前没少指责银行家是缺德鬼的代名词。”

就算有这么严苛的条件，人们依然会选择把钱存进银行，因为治安太差了，背着成箱的金币走在街道上购物是件危险的事，比起充满风险地被强盗、小偷打劫，他们情愿有秩序地被银行打劫。

在他们守着50万金币发愁的过程中，巴基已经揍跑了10几波来打劫的街头流氓。

复仇者们和冬喵是不能接受银行这种方式的，这些金币包含了他们的血和泪，是真真切切的血汗钱，而且他们还要再新世界里站稳脚跟、打败不知去向的“地狱行者”、拯救地球，这样的重任在肩，实在没工夫去跟银行斗智斗勇。

关键时刻，还是女管家给出了解决办法。

娜塔莎接通了“女管家的仓库”。



罗曼诺夫的能力：女管家的仓库，召唤出异次元仓库，可任意从仓库中拿出一项能力赋予同伴，但仓库对自己无效。能力持续时间30分钟，冷却期30小时。



初期的能力都很弱，娜塔莎的仓库里没有什么存货，她在仓库里挑挑拣拣，找出一项在战斗中很垃圾、却能解决他们燃眉之急的能力——

贪婪仓鼠：仓鼠爱吃贵价金属，无论多少金子都能吞下去，也能随时吐出来，只要不嫌弃它的口水和呕吐物，它可以说是最安全的钱包。



娜塔莎将“贪婪仓鼠”的能力赋予了史蒂夫，史蒂夫立刻在手中召唤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卡片正面是一只蓝色的小仓鼠图案。

史蒂夫只有30分钟时间，立刻让仓鼠实体化吞吃金币，果然是贪婪仓鼠，一根手指那么长的身体，嘴巴却张得大大的，像黑洞一样，瞬间就把50万的金币吸近嘴里，咂咂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巴基送给它“杰克”的尊名。

史蒂夫转手又把仓鼠杰克变成卡片，将它交给娜塔莎保管。

这是他们想出的一个绕过规则的取巧办法，娜塔莎仓库中的能力只能赋予别人，而能力只能存在30分钟，时间一到，仓鼠就会消失，等到30个小时后才能再次召唤。

可是史蒂夫在30分钟内将仓鼠卡片“转赠”给其他人，相当于他主动放弃仓鼠的所有权，仓鼠卡片就可以无视30分钟的期限。娜塔莎得到仓鼠卡片，但她并不是经由仓库赋予的能力，所以30分钟同样无法制约她。

他们心惊胆战地等了30分钟，卡片依然好端端地在娜塔莎的口袋里。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用被银行盘剥了。



他们趾高气昂地去快餐厅吃了顿丰盛的汉堡和可乐做晚餐，终于体会到了穷人乍富的快乐。

娜塔莎采购了干粮和饮料，用7个战术背包装好，1人拿1个。根据托尼（并不十分可信）的攻略，他们已经初步了解这个世界了，接下来就要去城外进行探索。

“明天早晨去城市中央的事务厅，”托尼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冰镇可乐，“如果能有城外的任务，我们就边做任务边探索，没有也没关系，城外有很多我们需要的东西。”

他们带着约翰、玛丽，揣着杰克的卡片回到斯塔克大厦休息，感到一种疲倦的满足。

这一天格外漫长。

而且夜晚也不平静。



史蒂夫原本睡得很好，巴基就在他隔壁，贴心的贾维斯早就准备好新的卧室供他安眠。

美国队长抚摸了一下墙壁，直到现在还没真实感——巴基居然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无声地、开心地笑了，心满意足地蹭了蹭，贴着墙壁睡着了。

然后被吵醒了。

他在睡梦中感到床边似乎多了一双眼睛，立刻警觉地翻身跃起。

只见一个矮小的影子正消无声息地站在他的床前。

钢铁侠意味深长地在黑暗中打量着他。

“……斯塔克。”史蒂夫用陈述性的语气说。

“是我，罗杰斯，”托尼用同样的语气说，“说起日记，你的男孩似乎有记日记的习惯。”

“我没说起日记。”

“哦，那我们现在说起日记也不迟，谈谈日记吧，我的朋友，这是个有趣的话题。”

托尼像变戏法似的从睡衣里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旧式日记本。

“在贾维斯的帮助下搞到的，巴恩斯把他放在外套里面——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他从出现起就很古怪，所以格外关注他，总想搜查他，不过……你好好欣赏吧。”

托尼把日记往床上一放，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冲史蒂夫露出一个有点诡异的表情：“好好欣赏。”

“咔哒。”门关上了。

史蒂夫拿不准托尼是不是被一系列的变故折腾疯了。

托尼本来就有点疯狂，今天还差点被砍掉脑袋，万贯家资被一种兵不血刃的方式毁于一旦，唯一的收获就是他会数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变成真正的疯子也不足为奇。

可是这的确是巴基的日记本。

史蒂夫捡起那个本子，立刻感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巴基的味道。

从皮革的纹路和磨损的地方来看，这就是70多年前，巴基用过的日记本。

巴基喜欢记日记，但史蒂夫从来没看过他的日记内容。

“日记是我灵魂的印记，是埋藏在心灵最深处的东西，”巴基曾微笑着说，“我可以为你去死，史蒂夫，但是不能向你展示我的日记。”

现在的巴基居然把70年前的日记带在身上，被托尼偷了出来。

他是从哪找到的？

史蒂夫突然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几乎要炸裂了。

现在巴基的灵魂、巴基的心灵就在他手中，他很快就要面对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巴基。

他几乎是敬畏着、膜拜着用颤抖的手指翻开日记本。



194X年X月X日  晴

困。


194X年X月X日  晴

想吃蛋卷，奶酪很多的那种。


194X年X月X日  晴

午餐肉真难吃。


194X年X月X日  小雨

恨蚊子。


194X年X月X日  阴

黑名单丢了，那是一张便签纸，写着“午餐肉”和“蚊子”。


194X年X月X日  晴

吃到蛋卷了。


194X年X月X日  晴

用培根换了蛋卷。


194X年X月X日  晴

领了可乐和好彩香烟。


194X年X月X日  晴

睡着时肚皮漏出来，被虫子咬了。


194X年X月X日  晴转中雨

我刚把衣服晾在树枝上就下雨了。


194X年X月X日  小雨

抢了森田的衣服穿，小了，只好还给他。


194X年X月X日  晴

衣服干了。


194X年X月X日  晴

可乐真好喝。


194X年X月X日  晴

知道黑名单的下落了，德国人认为那是密码。


194X年X月X日  晴

有冰淇淋吃，我还是更喜欢可乐。


194X年X月X日  晴

凉凉的啤酒。


194X年X月X日  晴

拍死了两只苍蝇。


……



史蒂夫翻看着日记，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个世纪。

巴基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从他们认识时起，巴基就极为重视日记，几乎是不让史蒂夫碰。史蒂夫也一直相信“灵魂的印记，埋藏在心灵最深处的东西”那套说辞，也被“可以为你去死”吹捧得晕头转向。

可现在看到日记的真面目，史蒂夫简直悲从中来。

这是什么“灵魂的印记”？巴基灵魂深处的东西就是这些玩意吗？巴基就算是受伤躺在病床上也要避开护士的耳目借着灯光在日记本上匆匆画下几笔，就是在写这些废话！

史蒂夫突然想起来，好几次巴基偷偷摸摸地写日记，史蒂夫都忠实地为他把守望风，不让护士和医生过来抓包。

美国队长木然地往后翻，千篇一律的“真饿”、“想变成蛇在地上游”、“蛋卷没有奶酪不好吃”之类的东西。

直到一页，字数突然多起来，横横斜斜地写了一整页纸，史蒂夫精神为之一振，然后表情一僵，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页。



194X年X月X日  晴

史蒂夫和我接吻了。史蒂夫说长高后就喝不醉，那么一定是真的在接吻，不是在发酒疯。

我挺喜欢接吻，尤其是跟史蒂夫接吻，那感觉真棒。我难以控制地清点了现有的财产，我的薪水一向用得很快，从来没有结余，从现在起要开始存钱了，不过不用着急，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战争结束后，要跟最可爱的姑娘结婚，互相做对方的伴郎，做孩子的教父，现在婚礼的费用可以省下了，我们只要凑出一笔可以买下二手小公寓的钱就可以。

史蒂夫有许多画，战争结束后我们就是战斗英雄，英雄的画能卖出高价钱，而且史蒂夫本来就是个很棒的画家。啊，我的名下有一块小小的地，或许我们用不着买房子，凑点钱盖一座也可以，这样花费更少。

可以盖白色的小房子，庭院外围扎着篱笆，养一只大狗，如果钱财充裕的话，可以盖小洋楼。以后要少喝啤酒、少吃蛋卷了，史蒂夫和我两个人的薪水结余下来再卖点画就可以盖洋楼。

我以前怎么会想跟可爱的姑娘结婚呢？史蒂夫比任何人都可爱。

哈哈哈哈哈，头真晕，我一定是喝醉了，史蒂夫虽然没喝醉，但已经呼呼地睡着了，他为什么睡得着？一定是太可爱的缘故。我兴奋得完全不想睡。

如果战后我们退役了，史蒂夫可以做画家或警察，我可以做记者或警察，白天上班，晚上就一起窝在小洋楼里听广播节目。等战争结束后，会不会真的像那场展览会上的一样，科学变得那么发达？史蒂夫突然长这么高，出现会说话的烤箱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窝在小洋楼里的地板上，床垫铺满了客厅，用聪明的烤箱做馅饼和苹果派吃，一只大大的牧羊犬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史蒂夫掰下点心的碎屑喂它，他明亮的蓝眼睛像最温柔的天空，只有幸福和快乐。

PS：对二战时的时间一直混乱，于是一律用X年X月X日代替，以防出现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