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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悲喜剧第4季：无限的我们（1-4）

无限的我们

 

 

 

敌人突然入侵，英雄们节节败退，只好祭出一个看似离谱的点子。这个点子却让美国队长轻易找到了他的挚友。

 

 

 

 

类似电影背景，不过吧唧没杀托尼的老爸

 

 

 

 

1、

 

 

“找到B了吗？”娜塔莎姑且一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越来越简洁，开始用字母来代指冬日战士。

 

“没有。”

 

斯塔克大厦外的红光笼罩了纽约的夜空，市民们已经避难去了，当超级英雄们节节败退时，世界似乎只剩毁灭。

 

在这种默默等待世界灭亡或转机出现的时刻，娜塔莎问了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找到你的挚友了吗？

 

她似乎潜意识中已经认定世界将要灭亡，所以要问问美国队长：你有望跟詹姆斯.巴恩斯一起度过你人生的最后时光吗？

 

史蒂夫给出否定的答案，他的眼睛像亘古的岩石，继续说：“我会找到他的——我相信这个世界和我们都有无限的未来。”

 

两人对峙的侧影在落窗前形成深刻的剪影，看起来很像末日灾难片的片头。

 

会议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托尼大踏步走进来。

 

“精彩，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你们给我的回报就是站在大窗户前说些劣质舞台剧的台词并大眼瞪小眼。”

 

钢铁侠的抱怨恰恰激起了娜塔莎的活力，她猛地看向托尼，美丽的眸子里燃起希望的火焰。

 

她知道，每当托尼又变得让人想掐死他时，就说明事态有转机了。

 

2个月前，世界发生异变。

 

最初越南的一个工厂在一夕之间消失无踪，但当时这件事只是被媒体当成一件猎奇的新闻。

 

但接着灾难扩大了，未知的敌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它们各具形态，吞食建筑、唤起海啸，甚至击破卫星、遮蔽天空。

 

最可怕的是，居然没有任何武器、任何人对它们造成伤害。

 

人们把它们叫做“地狱行者”。

 

现在，复仇者们在斯塔克大厦那很具未来感的会议桌前团团坐下，钢铁侠率先发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地球失守……”

 

山姆没好气地接下去：“我们将为之复仇。”

 

“正确，”托尼打了个响指，“但是我上周突然想到，我们这个口号是很有问题的，地球如果真的失守，我们就算完成复仇也没任何意义，已经失守了，先生们，复仇了也回不来。你们得承认，这是个天才的发现，因为根据这个发现，我突然想到怎么对付外面那群小婊子了……简直是个无与伦比、兼具想象力和艺术美感的点子，只有那一刻的我才能想得到，妙到毫巅……”

 

众人不耐烦的叹息和咳嗽声打断他。

 

“好吧，我的想法是，不能放任世界被破坏后我们再去阻止，而是要抢在世界被破坏前就阻止他们。”

 

“你有什么计划？”史蒂夫追问一句，满足托尼的表现欲。

 

“这些敌人是违背物理法则的，”托尼意味深长地说，“而我们的世界却是物理构成的世界，要想阻止它们，必须改变这个世界的物理本质……”

 

班纳博士的镜片一亮，声音有点激动：“你的意思是改变世界的根本，不是改变分子结构，而是把世界运行的规律掌握到我们手中——这能做得到吗?”

 

“差不多，”托尼兴奋地敲着桌子,“你知道黑洞理论，那是一个密度无限大、时空曲率无限高、体积无限小的奇点……”

 

班纳博士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了：“恒星的时空扭曲改变了光线的路径，使之和原先没有恒星情况下的路径不一样……”

 

两人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开心地交流起来。

 

“说英语，”娜塔莎提醒他们，“俄语也可以，总之收起科技宅们才懂的暗号。”

 

托尼嘀咕道：“真挑剔……总之，我想到一个天才的点子，制造一个规则黑洞，重新界定这个世界的运行守则。”

 

班纳博士接着补充：“比如说，我们这个世界的武器无法伤害<地狱行者>，但我们界定了物理守则后，就能设定我们的武器可以伤害它们。”

 

其余的人听懂了，但是——

 

“怎么做？这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世界，能做到吗？”山姆质疑道，“能做到的话，克林特早就减肥成功了。”

 

“嘿！”克林特大声道，“我在这。”

 

“别提太高要求，”托尼责怪地看着山姆，“我们只是顺应世界的本质来改变运行规则，比方说制造出高科技的武器、开发出英雄们的潜能等等，把克林特变瘦这种事太超自然了。”

 

克林特板起脸：“你们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吗？”

 

“不提开发二战以来最具成效的减肥茶的事，”史蒂夫直指问题关键，“你打算怎么改变运行规则？也别提技术层面的操作，用简单的、我这样的技术盲也能听懂的方式说。”

 

“简单说来，”托尼得意洋洋地扫视全场，像巴黎服装设计师发布新品一样宣布，“贾维斯和我用了一周的时间，开发出一款名为<邪恶圆周率>的机器，用它可以把我们的世界变成游戏世界，将整个世界纳入我们的游戏规则。”

 

 

 

托尼的构想有点疯狂，却真的被他实现了。

 

据他说，一旦启动“邪恶圆周率”，这个世界就会变成电子游戏一样。

 

电子游戏有个特点就是，敌人是一定会被打败的，无论多难打的BOSS都会有攻略在。

 

他们或许刚开始还是弱小得无法撼动地狱行者，但是电子游戏的另外一个特点会帮助他们：游戏参与者是可以升级的。

 

他们围着一个房间那么大的电脑，听托尼热血洋溢地解说。

 

“我们可以练级，我们可以爆装备，我们可以刷金币——不好意思，是<你们>可以刷金币，众所周知，我英俊而有钱，从来都不用像穷人一样守着游戏画面刷那么一点点的小零花……”

 

只有班纳博士响应他：“真是新奇的想法，这等于是提供一个平台，让我们和敌人可以平等交锋……”

 

其他人都觉得这件事相当玄。

 

“真的能做到这样吗？”美国队长身为第一复仇者肩负起质疑的重任，“我没怎么玩过游戏，不过听你说的，这像是在世界的运行规则上开了个作弊器……”

 

“上帝耶和华啊，”托尼惊叹道，“我听到了什么？老冰棍居然会说<作弊器>这个单词。”

 

史蒂夫轻快地点头：“我还会说<够了，这个笑话比我还过时>，如果你理解困难的话，我会用6种语言来阐释。”

 

“我也认为要等等，”克林特皱着眉头敲敲机器的表面，“改变越大，代价越大……”

 

“地球快被折腾成漏水的马桶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代价比<世界毁灭>更大？你变瘦？”

 

克林特脸色一板，刚要说话，斯塔克大厦猛地震了一下。

 

地狱行者们终于来到了复仇者们的门外，敲击着这栋大厦。

 

“好吧，”娜塔莎在越来越激烈的震动中努力维持身体平衡，“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寄希望于这台没有减肥功能的机器了。”

 

“我用不着减肥！”克林特嚷道。

 

“是的，你当然用不着，”史蒂夫安慰特工的心灵，回头对钢铁侠说道，“危机是最团结的民主——看来所有人都没意见了。”

 

“胆小鬼们，”托尼轻蔑地说，“贾维斯，启动<邪恶圆周率>。”

 

“是，先生。各位，请做好准备，<邪恶圆周律>即将启动，本仪器由斯塔克工业竭诚开发，我们提供优质的服务，但不承担售后保障。现在开始倒计时，10、9、8……”

 

“万恶的大资本家做派，”山姆嘀咕道，“用新奇的商品吸引人们，却概不承认有可能会造成伤害。”

 

史蒂夫用盾牌牢牢卡住墙壁，不让自己被振动带飞：“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们经历战争，就是为了把世界变得更好，实际上现在的世界也的确还凑活。”

 

“你们进行完经济学讨论后可以对我说声<谢谢>，”托尼嚷道，“斯塔克工业的最新发明，免费让你们试用，还诸多抱怨。”

 

“5、4、3、2、1，启动。”

 

一道蓝光从仪器屏幕上发出来，以斯塔克大厦为中心，像光波似的荡漾出去，覆盖纽约、北美、世界……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超级英雄们悠悠醒来，史蒂夫凭借着最出众的身体素质最先站起。

 

“好像没有变化。”山姆也站起来，打量四周。

 

“肉眼看不出变化的，”托尼磕磕绊绊地挣扎着站起来，头晕目眩，“邪恶圆周率只会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则，让我们好像在游戏中生存，而不是改变世界的面貌……”

 

“就像真实的网游？”娜塔莎提出一个类比。

 

班纳博士解说道：“有点像，只是更真实、更社会化。”

 

克林特一跃而起：“我有个疑问，世界还能变回去吗？”

 

詹姆斯.巴恩斯敏捷地撑着地面，无声地站起：“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就是说，人类有史以来最性感的天才——也就是我，提出一个伟大的点子来拯救世界，成果就是你面前的这台机器，有个酷炫的名字叫<邪恶圆周率>，它可以把我们的世界变成最前卫的网络游戏平台……”

 

钢铁侠的滔滔不绝突然刹住了。

 

众人以极慢的动作回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

 

“巴……巴……巴……巴……巴……”美国队长引以为傲的语言天赋在关键时刻失灵，虽然他会6种语言，此刻也成为了可怜的小结巴。

 

“基。”娜塔莎好心地帮史蒂夫把话说完。

 

世界上最危险的刺客站在他们面前，金属胳膊在幽暗的屏幕反光下标示着他的存在感。他的手里甚至还握着一杯日式杯面，好像在到这个地方的前一刻正在用餐。

 

巴基扫视他们一圈，微微挑着眉毛以表示询问。可这群人都木呆呆地瞪圆眼睛看他，如果视线有攻击力的话，他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没得到回应，他决定先把杯面吃完再说。

 

于是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西里呼噜吃面的声音。

 

“可能是好友系统已经生效，邪恶圆周率设定了好友系统，根据人生经历自动生成5位好友，好友们会在世界初始阶段被拉到一起，”托尼做为始作俑者给出答案，“你们的右手上应该都多了块智能表，内含你们自身的情报。查查你的好友系统，罗杰斯先生，你的男孩应该在名列其中。”

 

史蒂夫在贾维斯的指导下，检查那块突然出现的手表。

 

“……没有巴基的名字。”史蒂夫犹疑地检查好友名单。

 

“不可能，”托尼皱起眉头凑过去，“除了好友系统生效外，我想不出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

 

托尼住口了，他微微张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史蒂夫的好友列表——

 

1、最可爱的心肝脾肺肾

 

2、嘚瑟古怪的自大狂

 

3、总以为自己不胖实际上真应该减肥的神箭手

 

4、可靠的拍档

 

5、更可靠的拍档

 

“这是什么？”史蒂夫质问道。

 

托尼眯起眼睛：“好友系统会解析好友在你潜意识中的形象来为好友命名……<最可爱的心肝脾肺肾>肯定是突然出现的这位，请你解释一下<嘚瑟古怪的自大狂>是什么意思。”

 

“我是<可靠的拍档>还是<更可靠的拍档>？”山姆也挤过来看。

 

史蒂夫也不知道。

 

“拍档肯定是他和我，”娜塔莎指指山姆，又指指自己，“需要减肥的是克林特。”

 

克林特木然瞪着史蒂夫。

 

5名好友中没有班纳博士。

 

班纳博士的笑容略略有点违和：“我丝毫不介意。”

 

“是斯塔克的错，”山姆安慰他，“他只设定了5个好友席位。”

 

“因为这时在地球上的老伙计只有我们6个，”托尼辩解道，“谁知道会突然多出一个。”

 

“最可爱的心肝脾肺肾”做为抢占了班纳博士位置的人，正毫不介怀在把最后一点汤汁灌到嘴里。

 

班纳博士平静地点点头：“所以你们4个人都没被挤掉，只有我被刷下来——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

 

山姆小声道：“为什么没人来说说<最可爱的心肝脾肺肾>这个好友名称……”

 

巴基把纸杯团了团，扔进垃圾筐，清晰地说：“所以你们是用一台机器把这个世界数据化，把概念表象化，所有的情报都包含在这块愚蠢的手表里。”

 

他指了指史蒂夫：“你觉得我可爱。”

 

又指了指克林特：“你需要减肥，而且是神箭手。”

 

又指指山姆和娜塔莎：“你们是美国队长的拍档。”

 

又指指班纳博士：“……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最后指指托尼：“是你把一切弄成这样。”

 

“概括得真精准，”娜塔莎颇为佩服地说，“无论是对机器还是对人……我一直搞不清那台机器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说的倒挺到位。”

 

托尼转向史蒂夫，怒道：“管管他。”

 

2、

 

 

一番热情的寒暄，超级英雄们总算可以进入正题。

 

托尼像游戏公司的代言大使，热心介绍他们的处境：“整个世界都被改变成了游戏逻辑，其余的人不明真相，短时间内无法理解这个变化，我们了解来龙去脉，已经比别人领先在起跑线上，可在初期快速升级，最后称霸全服……我是说，拯救地球。”

 

众人把目光从巴基身上收回来，跟冬日战士同处一室，还要跟他一起去拯救世界，他们（除了史蒂夫）总觉得很怪异。

 

托尼操作着手表，依然是那种有点过分狂热的态度：“邪恶圆周率是最天才的发明，它会分析我们的体质、潜能、内心，将我们的潜质进化成成实用技能，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个自动衍生的初始能力，快检查手表上的自身情报，初始技能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

 

他突然僵住了，对着手表发起呆来。

 

“怎么了，爱迪生，”克林特问道，“你的发明带给你什么小惊喜吗？”

 

托尼默不作声地在手表上摆弄一通，一个小小的全息屏幕从他手表上升起来。

 

众人凝神观看，屏幕上布满了花体字母，看起来很费劲——

 

 

 

斯塔克的能力：世界第一数钱能手

 

能力评价：穷人永远不能了解富人的悲哀，当财富堆积到个人面前时，就算数到手抽筋也数不完，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赐予我这么多金钱，让我英俊、聪明又富有，我这么完美，却数不完自己的钱，我该怎么办？富豪愤怒了，在这种痛苦中激发了自身的潜能，成为睥睨世界上所有点钞机的数钱能手。

 

能力使用：可以在1秒钟内数清纽约全部银行的金库，能力发动后可维持10秒，冷却期1小时。

 

 

 

英雄们被全息屏幕上的内容震撼了，久久无法作声。

 

托尼缓缓地环视他们，有点冷静地说：“说点什么。”

 

没人出声。

 

“说！”钢铁侠蹦出一个单词。

 

“为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能力只能维持10秒？”娜塔莎找到一个槽点，“还要有冷却期？有谁会用这种能力战斗？冷却期和能力持续时长的制约有什么意义啊。”

 

“为什么你要为有钱而痛苦？”克林特道，“你既然有钱可以多买几台点钞机，不喜欢点钞机可以雇人帮你数，哪个富翁会自己去数钱？”

 

山姆也说：“这个技能本身就算了，可是你数不清自己的钱跟英俊、聪明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班纳博士托托眼镜：“邪恶圆周率会扫描人的素质、内心、潜能，进化出实用技能——你的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所有的潜能中最有特色的就是数钱吗？”

 

“我们快检查自己的能力，”关键时刻，美国队长站出来，他微微皱着眉头，“搞清楚究竟是不是机器问题——巴基，你的能力是什么？”

 

在人们的耳中，史蒂夫的最后一句话语气骤变，从“我是正义，我要拯救世界”变成“我们是挚友，巴基，无论你记得还是不记得，我都会陪你到最后。我们从小就认识，形影不离，相互扶持，一起经历了幸福的童年、少年，一起上战场，赶跑了纳粹，噩梦已经过去，我们接下来要携手面对新的挑战和人生。”

 

众人很佩服史蒂夫，居然从语气中传递出这么多信息，也很佩服自己，居然能从语气中听出这么多信息。

 

巴基挺平和地冲史蒂夫点点头，手表上也升起全息屏幕。

 

 

 

巴恩斯的能力：情报收集

 

能力评价：在战斗中细致地收集战斗情报，对战斗意识的要求很高，从能力名称到能力内容都相当正经无趣。

 

能力使用：探视敌人的作战手法，辅助做出战斗判断，24小时内可使用5次。

 

 

 

这个能力让人们松了口气，诚然像手表上评价的，相当正经无趣的能力，但至少有点用途。

 

娜塔莎对这个能力的评价很高：“很符合冬日战士战斗风格的辅助能力，配合上强大的物理攻击，可以做队伍中的尖兵。”

 

“我不是冬日战士，不再是，”巴基关掉屏幕，正色道，“不是否认冬日战士的过去，但我不会再有冬日战士的未来。”

 

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跟人们想象中的詹姆斯.巴恩斯大不相同。

 

他脱离了九头蛇，消失无踪，在史蒂夫寻找他的过程中，超级英雄们也曾猜测过他现在的状态——

 

记忆没恢复，懵懂地寻找着自己的过去。

 

记忆恢复，被罪恶的过去折磨得痛苦不堪。

 

记忆恢复了一部分，依然具备着九头蛇杀手的凶狠属性，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地做一个迷茫的罪犯。

 

……

 

唯独没想过眼前这种情况——勇敢、正确地正视自己的过去，洗心革面，用积极乐观的精神面对未来。

 

“你不是冬日战士，”山姆有点傻乎乎地重复了一句，一时间没法反映过来，“那你是谁？”

 

“冬喵（winter mew），这是我的新代号。”

 

纠正，他们也没想到这种情况——勇敢、正确地正视自己的过去，洗心革面，用积极乐观的精神面对未来，还给自己取了意义不明的新代号。

 

“很好的代号，”史蒂夫诚挚地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是个好代号，这种态度引来其余人的侧目。

 

巴基挺合作地解释：“一次我误入野生动物园，碰上了孟加拉虎，我们互相瞪视，它最终落败逃走了。我为了纪念这次战斗起了这个代号。”

 

为什么要纪念这场战斗？

 

为什么要跟孟加拉虎相互瞪视？

 

你的眼神是有多凶恶，能把老虎吓跑？

 

“那也不该叫冬喵，”山姆挑了个最费解的问题，“应该叫冬虎。”

 

巴基瞟了山姆一眼，后者感到巴基的眼神里似乎有点怜悯：“虎是猫科动物。”

 

似乎这个理由就能说明一切了。

 

钢铁侠从“数钱能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悄悄地抵抵史蒂夫：“你的男孩不太正常——他的反应无论如何不该是这种样子。”

 

史蒂夫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说出口的却是：“他这样挺好，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我坚信他并不是真的正确地面对过去了，”托尼踌躇了片刻，继续小声道，“你听过抽离反应吗？把自己从痛苦上抽离，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过去……”

 

史蒂夫还没对托尼的推测做出反应，冬喵已经发问：“你的能力是什么？”

 

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都吓了一跳，发现他是在问史蒂夫。

 

史蒂夫手表上的全息屏幕也升起来——

 

 

罗杰斯的能力：甜心炮弹

 

能力评价：啊！史蒂夫.罗杰斯，你真甜，真好，真伟大，所有人都爱死你了，你的甜心值已经超出了测量额度，你一个人可以顶上全北美的玉米高糖加工厂，你听到那热烈的尖叫声了吗？啊！！！！！！！！！！！！！！！！！！！！！！！！！！！

 

能力使用：双手在脑袋上比出兔耳朵的形象，歪着头露出闪闪发亮的微笑，便可在方圆10米的范围内生成甜心炮弹，甜心炮弹可变化成任何一个爱你、尊敬你、崇拜你的人的复制体为你进行战斗，一次至多生成2枚甜心炮弹，能力持续时间30分钟，冷却期3个小时。

 

 

 

“很强大的能力，”托尼装模作样地露出震惊的神情，“真嫉妒你啊。”

 

“是的，美国队长，”克林特摆出激动的样子说，“你这等于是随身携带了一个召唤军队，真嫉妒你。”

 

娜塔莎握住史蒂夫的手摇了摇：“以你那堪比皇帝后宫的粉丝团，我们以后不愁帮手了，真嫉妒你。”

 

山姆说：“……真嫉妒你。”

 

班纳博士打乱了“真嫉妒你”的队形：“虽然能力发动方式有点……但总体上还是……你的能力应该说……总之，你要明白……”

 

史蒂夫点头：“我知道，这样的能力有很强大的机动性和多样性，如果能力可以升级的话，限制也会越来越少，我会仔细琢磨使用方法的，争取能开发出能力的最大潜能。”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莫名地为刚才的态度感到内疚，觉得在美国队长面前，自己变得真渺小。

 

史蒂夫又想了想：“我的能力和巴基的能力可以配套，巴基找出对手弱点，我针对弱点用甜心炮弹复制出可以克制他们的人。”

 

“目前还不太可能，”巴基用战士的战斗素养分析道，“实战和理论是两回事，真正操作起来一定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需要经过磨合再看成效。”

 

“对，”史蒂夫认同，“就像狙击手和他的枪，一定要经过磨合期和培养期才能达到最佳状态。”

 

“所以狙击手会把枪称为<我的爱人>。”

 

美国队长和冬喵就战术问题讨论起来，他们这种很当一回事的态度让余者纷纷反省。

 

克林特也升起了自己的屏幕。

 

 

 

巴顿的能力：真心话大冒险

 

能力评价：谎言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也说谎，当你承认自己的真实时，孩子，你将会变得强大而无所畏惧。

 

能力使用：大喊3声“我是死胖子”，便可强迫对手听从你的一个命令。该能力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当对手的意志力突破你的潜能上限时，能力将失效。能力冷却期为10个小时。

 

 

 

“所以你的内心深处还是承认自己需要减肥的。”山姆意味深长地说。

 

克林特面无表情地对着全息屏幕：“这是胡说八道，我并不胖。”

 

“嘣”地一声，克林特在人们面前消失了，众人心中一凛，连忙四处寻找。

 

“你们别动，会踩到我。”克林特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巴顿探员缩小了，变成一个5英寸的小人，正惊愕地站在娜塔莎脚边。

 

他的全息屏幕倒没缩小，众人又睁大眼睛使劲地看了一回，发现一行细小得像蚂蚁一样的小字——

 

备注：该能力的副作用强大，从获得能力的那一刻起就不能再说谎，每一句谎言都将带来持续3分钟的异常状态，5句谎话后将永远地步入死亡状态。

 

班纳博士轻手轻脚地把克林特捡起来放到桌面上，人们心照不宣地看接下来的人。

 

 

 

威尔森的能力：飞天小战士

 

能力评价：拯救地球吧，年轻人，当你被正义召唤时，热血是否沸腾了，在做救世主的同时也要努力学习哦。

 

能力使用：用意志力召唤出魔法变身棒，手持魔方棒喊“飞天小战士，变身”，变成拯救地球的飞天小战士，可迷惑敌人的视线，让他们无法分辨出你。

 

 

 

罗曼诺夫的能力：女管家的仓库

 

能力评价：当一个女人身处一个全是雄性生物的队伍中时，一定要高高在上地凌辱他们，你是永远的女管家，用你的一切尽情调戏他们吧。

 

能力使用：召唤出异次元仓库，可任意从仓库中拿出一项能力赋予同伴，但仓库对自己无效。能力持续时间30分钟，冷却期30小时。

 

 

 

班纳的能力：没有存在感的跳跳糖

 

能力评价：你其实很萌哦，咦，你叫什么名字？

 

能力使用：能力发动后，生成一罐跳跳糖，可以吃。

 

 

 

3、

 

复仇者和冬喵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像兼职打工的小演员一样卖跳跳糖。

 

就算是为了拯救世界而卖跳跳糖，依然改变不了超级英雄用比童子军还殷切的态度推销儿童食品的事实，更过分的是，他们卖跳跳糖的排场甚至还比不上美国队长卖国债，毕竟当时史蒂夫身边还有一群美丽得如小鸟般的姑娘们，而且他还可以经常揍希特勒。

 

事情要从他们理清自己的能力、离开斯塔克大厦、对这个新生的世界做初步的探险说起。

 

 

 

世界并没太离谱的变化，还能看出是纽约，来犯的地狱行者不见了，城市变得更广阔，房屋间的距离更空旷，有的水泥建筑物变成了小木屋，市区周围可以清晰地看到森林、雪山等迷离的风景。

 

他们回头看看斯塔克大厦，还好，这幢承载了无数灾难、争端和荣耀的庞大大物还是他们认识的模样。

 

已经有些人们从避难所里出来了，在路边摆弄自己的手表，动作看起来相当熟练。

 

托尼作为邪恶圆周率的研发人，很有预见性地提供新手攻略，建议他们先去酒吧消费。

 

“我们每个人有5个金币的初始资产，去酒吧喝点东西，打探情报，拿个赚金币的任务顺便熟悉这个世界的运行。”

 

娜塔莎质疑他：“你英俊又有钱，不用跟我们一样苦巴巴地赚金币——你是这么说的。”

 

托尼耸耸肩膀：“我一般不把我的优点挂在嘴边，更不会在我亲爱的朋友们面前用赤裸裸的金钱来砸你们所有人的脸。更何况我虽然不需要赚钱，但是需要做任务来升级。”

 

他们就近去一个名为“啄木鸟”的木屋酒吧，每人叫了杯啤酒，边结账边跟酒保搭话，那是个言语举动很机械的青年，中等身材，黑马甲白衬衫，有点像NPC。

 

托尼用以他而言算是相当矜持的骄傲介绍：“这是邪恶圆周率特地设定的引路人，由于世界观太庞大，初期的人们肯定很不适应，引路人是相当人性化的设定。”

 

账单拿到手，钢铁侠的骄傲和笑容一起凝固了。

 

一杯啤酒的价格是200个金币。

 

托尼是热心公益的富豪、人气爆棚的超级英雄、举世无双的天才、邪恶圆周率的开发者，他没被突发状况打倒，气定神闲地让酒保拿POS机来。

 

“邪恶圆周率设定了兑换系统，”托尼淡然道，“用美元就可以兑换金币，所以我说不用为金币发……”

 

他把“愁”咽了下去，呆呆地看酒保递给他的兑换说明——

 

欢迎前来兑换，我们相当人性化地允许旧世界中的旧货币流通，只要付出100亿美元，您就可以兑换1个金币了，这种措施有效地避免了您旧资产的浪费，太好了，太好了，真高兴。

 

托尼一点都不高兴，他不用是世界一流的数学家也能得出结论：把斯塔克先生的所有资产兑成金币后，连啤酒杯沿的泡沫都买不起。

 

“这是通货膨胀，”数钱能手勃然大怒，把兑换说明扔到酒保的脸上，“你学过基本经济学理论吗？你中学毕业了吗？你知道这样将引起市场的……”

 

其余的英雄们七手八脚地把想跨过吧台给酒保上课的钢铁侠拖了下来，巴基乘机把托尼那杯没来得及沾唇的啤酒倒到自己已经空了的杯子里。

 

史蒂夫沉着地确认旧货币的兑换值：“100亿美元兑换1个金币，是吗？那么欧元怎么样，可以兑换多少金币？”

 

被离谱物价惊讶到的人们在罗杰斯队长的沉着引领下冷静下来，也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或隐藏任务，比如“找出汇率”或“打垮黑心酒保”之类的。

 

否则他们这群人在再一次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之前只能沦为吃霸王餐的恶徒了。

 

酒保极有效率地又递出一张卡片，依然是兑换说明——

 

有外汇的人都是有经济头脑的人，请允许我向你们致敬。只要付出89.28亿欧元就能兑换到1个金币，有点悲伤，欧元的强势汇率居然跌到跟无能的美元为伍的地步。

 

史蒂夫把两张说明放在一起默算了一下，蔚蓝清澈的眼睛中浮现出一丝明悟。

 

“英镑怎么样？”他继续确认。

 

又一张兑换说明——

 

古老的英国依然固执地用着他们的英镑，英国人的数字能力让我惊讶，他们的计数单位总是那么独特，充满怪人的洋洋自得。好吧，只需65.98亿英镑就能兑换到一个金币，为所有的英国人欢呼吧。

 

史蒂夫点点头，把兑换说明还给酒保并道谢，面向他的同伴们宣布：“可以确定了，我们的确没钱付酒账。”

 

山姆完全是由于都太尊敬美国队长了，才没变身成飞天小战士把拳头招呼到那张正义的脸上。

 

“你胸有成竹、高深莫测地默默分析这么久，就得出这个结论吗？”娜塔莎忍耐着说，声音微微发抖。

 

“货币兑换的比率是正确的，”史蒂夫摇摇头，继续他的推理，“美元、欧元、英镑之间的大致汇率并没改变。这透露出一个讯息——世界发生的变化是绝对值变化，旧世界的一切在新世界中都失去价值，但是它们之间的上下地位没变，这可能意味着……我不太确定，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一些场景……”

 

史蒂夫有一个推测，但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如果是真的的话，他们必须调整原本的策略了。

 

巴基意味深长地摸摸下巴：“也就说，一个人在旧世界中是攻，在新世界是还是攻。”

 

“……什么？”史蒂夫没听懂。

 

“上下地位——你没看过你和巴恩斯中士的小说吗？有人支持你攻，有人支持巴恩斯中士攻。”

 

酒吧里突然安静下来，叮当的酒杯声消失，酒保的动作停滞，他正在调制的鸡尾酒的酒液也定格在半空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耳边传来贾维斯的声音：“各位好，做为邪恶圆周率的督察官，我很荣幸地宣布，刚才巴恩斯先生激活了<疯狂考试>支线任务，请完成它，否则将会有惩罚降临。由于你们初次进入支线任务，将会有5分钟的准备时间。”

 

“<巴恩斯先生激活了支线任务>，”克林特鹦鹉学舌般地重复一句，“他干了什么让我们有了个听起来像疯子学校的支线任务？而且支线任务是什么东西？我们又不是真的在玩游戏。”

 

众人看向托尼，等着他给出攻略。

 

“邪恶圆周率是很伟大的发明，”托尼像看怪物一样看看巴基，又用同样的眼神看看史蒂夫，“它会分析人们的潜质、世界运行的规律，为这个世界设定支线任务和副本任务，方便人们锻炼自己。触发任务的方式有很多，通过语言、战斗、展示能力等等很多种方式。当邪恶圆周率的世界认为你有某个方面的天赋或潜质时，就是触发了启动任务的契机。”

 

山姆更糊涂了：“巴恩斯只提到了队长和他的色情小说……这说明他有什么天赋？或者说<他们>有什么天赋？”

 

“<成为攻或受>的天赋？”娜塔莎试探着说。

 

班纳博士恍然大悟：“所以邪恶圆周率根据他们的天赋设定了用他们的……体位问题做激活条件的支线任务。”

 

史蒂夫快100岁了，第一次知道自己有“成为攻或受”的天赋：“你......你从哪看到的小说，巴基，哪个出版社出版这种小说？”

 

听起来他很想去那个出版社替天行道一番。

 

巴基听到支线任务发布时，脸上一直都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听到史蒂夫的提问后不耐烦地翻翻白眼：“互联网，你不会用网络吗？上面什么都有，你应该恶补一下现代知识了。”

 

“我会，”史蒂夫嗫嚅道，“我就是用互联网来补习现代史和流行文化……”

 

巴基很不以为然：“互联网不是这么用的，你能干点有用的事吗？” 

 

巴基说得太理所当然，史蒂夫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无言以对，他想了想，把这团乱七八糟的疑问先摆到一边，向托尼确认支线任务的问题：“一般会给出什么样的任务？战斗？”

 

托尼摊摊双手：“我怎么知道，你真的以为我是攻略图本吗？”

 

这句话简直犯众怒了，这家伙用莫名其妙的机器把所有人都变成穷光蛋，只赋予他们一堆作用不明的能力，还起不到减肥效果，现在他告诉他们，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这个世界的奠基人，但是我无法掌控它的发展，”托尼耐心地说，“你生了个孩子，但是你能掌控孩子成长成什么模样吗？”

 

其余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克林特，希望这个父亲能挺身而出驳斥一番。

 

“呃……不得不说，你说得有道理，”克林特挠挠鼻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成长，可现实总是会无情地打你的耳光，真的很难对付……”

 

“结了婚的男人！”山姆轻蔑地嘀咕道，充满了单身汉对已婚男人的不屑。

 

“所以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保持平和的心境，”史蒂夫在冷场了5秒钟后，有点没话找话地说，“别太焦躁，我们的好奇心在5分钟后就能得到满足。”

 

他们安安静静地在时间停止的酒吧中等待了30秒。

 

“从某个角度来说，”巴基打破寂静，“这个支线任务来得正是时候，避免了你们没法付账的尴尬。”

 

“我们？你是有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还是找到了阿里巴巴的宝藏？”托尼彬彬有礼地说。

 

“我经常不付帐，已经习惯了，从不觉得尴尬，”巴基甚至挺体谅托尼的心情，“做为<前富豪>来说，你应该很少有这样的生活体验。”

 

“给你一个机会，”托尼平静地面对冬喵，“把<前>去掉。”

 

“不过支线任务完成后可能还是要付账，”冬喵迅速无视钢铁侠的要求，“既然是任务，应该会有奖励，几杯啤酒的金币应该能赚得到吧。”

 

“是的，”史蒂夫点点头，就事论事，“我们完成这个任务后大概就能付酒帐了，幸亏你及时提到我们的<攻或受>的问题。”

 

“这给我们一个启示，”巴基思考着探索这个游戏的规律，“我们要从更客观的角度来审视我们自己，发掘我们的综合潜质，激发更多任务才能获得资源，得到锻炼的机会。这次是误打误撞，接下来要更加有计划性。”

 

“不可能每一次都恰好撞到点子上，”史蒂夫深深认同，“任何机遇都是用勤奋和努力换取的。”

 

“发明电灯泡的那个家伙说过：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

 

“的确是至理名言。”

 

“抱歉打断你们的战术讨论，”娜塔莎提高声音，“我不想听，否则真的会对这个荒谬的世界失去信心。”

 

史蒂夫带了点歉意微笑：“对不起，娜塔莎，我们只是久别重逢，太怀念过去的感觉。”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那么该死地挑起了娜塔莎的愧疚和同情心。

 

“你们跟纳粹战斗时也是经常讨论战术吗？”

 

史蒂夫点头，巴基摇头。

 

“我不是<不>的意思，”巴基面对人们的诧异目光说道，“我不记得是否经常这么讨论战术，脑子被搅乱过。”

 

山姆有点疑虑：“但是你很相信我们。”

 

“史蒂夫，可以叫你史蒂夫吗？毕竟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好哥们，你还觉得我可爱——抱歉，是最可爱……我比较相信史蒂夫，展览、档案、那些小说，我打他时他还不还手，而且他也有点可爱。”

 

他用侃侃而谈地姿态论证完“他不记得了，但还是相信史蒂夫”这个命题。

 

“你的男朋友真的有点不正常，”托尼低声道，“什么攻和受的天赋？可爱能做为信任的理由？他真的是被洗脑、被冰冻然后找回自我的二战英雄、前任刺客吗？”

 

“A、巴基不是我的男朋友。B、你没经历过他的一切，怎么知道他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这么……”

 

“可爱？”托尼哼了一声，为史蒂夫提供形容词。

 

“有点接近，但并不确切。”

 

支线任务拯救了人类可恨的辞典，它贫乏到无法提供一个足够好的形容词来赞美美国队长的挚友，正当他们逐渐滑入闲聊的深渊时，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到，英雄们，<疯狂考试>任务现在开启。”

 

 

 

 

 

4、

 

 

史蒂夫睁开眼睛，眼前已经不是那个窄小的酒吧。

 

他打量四周，脚下是广阔的舞台，他们一行7人全部进入这个支线任务，每个人都端坐在一把金光灿灿的椅子上，手脚被金属环牢牢锁在椅上。史蒂夫暗暗发力挣脱了一下，金属环纹丝不动。

 

舞台下是黑漆漆的观众席，由于灯光的原因，就连超级战士也没法看清，只能凭感觉和声音推断，那里坐满了观众们。

 

“<疯狂考试>？我以为我们应该在考场中。”山姆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动了动。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舞台右侧响起，他们齐齐吓了一跳，“欢迎来到<疯狂考试>，让我们看看这次的嘉宾。”

 

右侧的灯光亮了，他们看到一个小小的讲台，讲台后面是小丑打扮的主持人，红鼻子在刺眼的白光下幽幽发光。

 

小丑注意到超级英雄们的目光，兴奋地大嚷：“我们的收视率就靠这群伙计了，让我看看，死同性恋们、结婚生子的特工、有着神秘过去的美女、前任富豪、黑鬼……古怪的阵容，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观众席很捧场地爆出激烈的哄笑，好像美国队长和他的战友们真的很逗趣似的。

 

班纳博士默默地把小丑的介绍词撸了一遍，发现一个问题：“你没介绍我。”

 

小丑漫不经心地点头：“哦，对不起，先生，不过管他呢，有人能看见你吗？”

 

又一阵不明所以的爆笑。

 

巴基坐在史蒂夫身边，他微微向后者侧过身，低语道：“有个很性感的老家伙说，我创造了这个世纪……难道是我把人们的笑点变低了吗？我自己的笑点挺高的。”

 

史蒂夫没来得及就现代人的笑点发表看法，小丑主持人已经继续暖场：“今天，我们抓到6只猎物……”

 

“7。”班纳博士言简意赅地纠正他。

 

“差不多，反正抓到了可以给我们逗乐子的东西，他们来到<疯狂考试>的舞台，就必须接受我们的考验，相信各位已经等不及要进入正题了，接下来就进入我们的问答时刻——音乐！”

 

充满紧张感的鼓点响彻舞台，观众席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小丑不怀好意地转向他们，伸出舌头在涂满油彩的嘴边转了一圈，舌头既尖又长，舌尖似乎还有分叉。

 

“我向你们提出问题，回答正确有奖励，回答错误有惩罚，同意这个规则吗？”

 

“有点小意见，”托尼说道，“可以回答正确有奖励，回答错误依然有奖励吗？”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小丑非常绅士地向6位——7位嘉宾行礼。

 

“我错了，”巴基耸耸肩膀，“这家伙的确很有幽默感。”

 

事到如今，不接受也不行了。

 

小丑端起手中的问题卡片：“第一题，请用宇宙爆炸地球诞生霹雳啪啦蹦蹦跳跳定理来论证：美国队长做攻的魅力和做受的魅力不相上下。这是道主观题，有很大的发挥余地，一群好运的家伙。”

 

好运的家伙们瞠目结舌，娜塔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什么是宇宙爆炸地球诞生霹雳啪啦蹦蹦跳跳定理？”

 

“哔哔，禁止用问题回答问题！”小丑叽叽咯咯地笑着，眼睛里冒出狂热的光芒，“鉴于你们违反规则，降下惩罚。”

 

他猛地指向巴基：“砍掉这个男人一根手指！”

 

观众席瞬间沸腾，呼哨声、掌声、呐喊声接踵而至。

 

史蒂夫的嘶喊还在咽喉处，一道闸刀就从巴基的上方坠落下来，直直劈下去。

 

“当！”巴基左手的皮手套被砍裂开，露出金属光泽的手。

 

“哇哦，”小丑遗憾地说，“居然是金属手臂，不得不说，伙计们，你们的真的很幸运。”

 

观众席传来扫兴的窃窃私语。

 

巴基向自己裸露的左手瞟了一眼：“这手套很贵的，主持人，而且服装类的产品不保修，令人难过。”

 

他的同伴们反而没他这个差点丢掉手指的人镇定，虽然预先都料到这个支线任务肯定不是让他们做做问答节目那么简单，但一语不合就上演血腥惩罚还是让超级英雄们暗暗提高警惕。

 

“拜托，”小丑看看沉默下来的人们，“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好节目要靠主持人和嘉宾共同努力，有点综艺精神，还想不想进军娱乐圈了？”

 

没人再搭理他，都在开动大脑思索那个听都听不懂的题目。

 

“进入倒计时，”小丑充满恶意地笑着，眼睛幽幽发光，“10、9、8、7、6……”

 

当小丑数到“1”时，依然没人想出答案，宇宙爆炸地球诞生霹雳啪啦蹦蹦跳跳定理是什么？跟美国队长在床上的姿势有什么关系？史蒂夫是同性恋吗？如果是，要怎么证明？如果不是，怎么假设他是，然后证明？

 

克林特硬着头皮开始胡诌：“根据宇宙爆炸地球诞生霹雳啪啦蹦蹦跳跳定理，可证美国队长既能攻，也能受……”

 

他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既有老二，也有屁股。”巴基接上克林特的答案。

 

“没错，”娜塔莎迅速跟上，“老二让他可以攻，屁股让他可以受。”

 

托尼让如流水般接下去，让答案没有丝毫停顿：“根据宇宙爆炸地球诞生霹雳啪啦蹦蹦跳跳定理，我们可以知道，美国队长的老二和屁股都很正常，他可以正常地进行攻和受的行为。”

 

“而美国队长是个伟大的人，所以他的……”山姆实在说不出口。

 

“所以他的老二和屁股也一定很伟大——同样的伟大。”巴基流利地说。

 

“这就注定了他无论是攻还是受都有着同样的伟大魅力。”班纳博士说出他们的结论。

 

小丑瞅瞅这一行人，又回身看看观众席，再低头翻着问题卡片。

 

他叹了口气，面向观众摊摊手，做足了问答节目主持人故弄玄虚的姿态。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回答正确。”

 

观众席响起稀稀落落地掌声和咒骂声，主持人和观众们都为这群人逃过一劫而闷闷不乐。

 

“你这婊子养的，”史蒂夫突然说，他的脸色依然苍白，“我发誓，一定要阻止你。”

 

如果不是手被金属环捆住了，托尼肯定会掏掏耳朵。

 

“他是在说<婊子养的>吗？”克林特也抱有同样的疑问，“美国精神在骂人<婊子养的>？”

 

“他在军队里待过，当然会说各种脏话。”巴基有点鄙夷地看看那群被<婊子养的>震住的战友，“拜托你们，好好研究史密森尼的美国队长生平。”

 

美国精神的内心正在燃烧起熊熊火焰，从小时候起，史蒂夫和巴基就是很有特色的二人组，学校里的小恶霸们看到他们的身影就逃跑。

 

因为没人可以在伤害了其中一人后能逃离另外一个人的怒火。

 

他们或许不是打架特别厉害的孩子，至少史蒂夫不是，但是他们有让大人们惊叹的执拗和不服输的韧劲。

 

他们单个人时并不是多难对付的孩子，但是为了彼此就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巴基保护史蒂夫，史蒂夫保护巴基。

 

巴基的人生自从参军时起就开始充满波折，许多人都伤害过巴基，但是伤害巴基的人也都领教过史蒂夫的愤怒，比如说九头蛇、九头蛇和九头蛇。

 

为了正义，也为了巴基，史蒂夫进行了许多战斗，现在他身处一个邪恶的舞台，像祭品一样被捆着，照样向邪恶势力发出挑战。

 

坚定的蓝眼睛从许多年前就没有改变过。

 

“请听题，假设美国队长的插入速率是3次/秒，冬喵的插入速率是4次/每秒，美国队长比冬喵长，冬喵比美国队长熟练，他们的粗细程度无限近乎于相似，那么，他们在一张足够广阔的大床上，谁先攻？谁先受？请给出证明过程。”

 

虽然他们身处严峻的环境下，却依然忍不住向美国队长和冬喵的某个部位看去。

 

“一切都是假设，”小丑善解人意地说，“美国队长未必比冬喵长，也未必比冬喵慢，只是方便你们答题做出的假设条件。”

 

为什么总是这种问题，山姆头疼地合了合双眼。

 

他们在小丑的规定时间内把脑汁都绞尽了。

 

这些问题很离谱，但最难的是他们没办法讨论，从上一题娜塔莎发问、巴基差点被砍去手指来看，问题一旦提出，他们的任何话语都会被视作在回答。

 

所以史蒂夫尽管被愤怒的烈火燃烧，依然沉默到第1题回答完毕。

 

现在是更加“艰深”的第2题。

 

除了辩证思维，似乎还融合了相当程度的数学知识和物理定律，很考验人们的想象力和空间思维能力。

 

“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全面地看待，”史蒂夫在倒计时结束时，挖空心思地说，“假如我的插入速率不如巴基，说明我的腰部力量不如他，我的……我比巴基长，说明我的先天素质胜过他，腰部力量可以通过后天来锻炼，先天素质却很难改变，所以是我先攻还是巴基先攻，要看我有没有定期去健身房。”

 

“还有一种可能，”巴基补充，“如果科学家又发明了一种血清，而我接受了这种血清，也有可能会变得更长，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先天素质和腰部力量就都胜过他，将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谁先攻就要看我的心情。”

 

这是很严肃的事，但其余的人依然忍不住让嘴角颤抖了一下。

 

这两人不会觉得尴尬吗？

 

他们是朋友，还自诩友谊深厚，可是对其余人开他们是一对的玩笑从来没有丝毫反应不良。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疑问，他们紧张地盯着小丑，等待裁决。

 

小丑摇摇头，仰头对着天花板，再次摇摇头，不胜感慨地说：“回答错误——砍掉前富豪的脑袋。”

 

在观众们热烈昂扬的欢呼声和台上英雄们齐声的“不”中，一把闸刀突兀地在托尼的身侧出现，凶狠向他脖子上砍去。